一个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脑洞。
@楼诚深夜60分 关键词: 相见未恋

从黑色桑塔纳的车窗口望出去，是本市人流量最大的地铁口一角。

细雨霏霏的午后，来来往往的行人像刚从生产线上下来的器皿，顶着面具般的脸，表情冷漠僵硬，泛着石子般的青灰色。

季白带了一组人在这附近蹲守涉嫌拐卖儿童的“乞丐帮”，他们根据知情人的举报暗中追踪了一周，手头已掌握初步证据，就等今天一鼓作气收网了。

可或许是天气的缘故，蹲了三小时，竟不见一个平素扒拉着行人衣服不肯松手的乞讨小孩，所有人都有点疲乏，季白嘬了口烟，下车给组员们买饮料。

季白就是在排队时被那个男人撞了一下胳膊。

他正昂着头眯着眼阅读花花绿绿的价格牌，不由自主趔趄了一下，低下头的时候正好对上那人鸭舌帽底下阴鸷的眼，及他脸颊上骇人的之字形刀疤。

季白一瞬间如遭雷击。

十多起入室杀人案的嫌疑人照片在办公室白板上贴了整整五个月，他不会不熟悉。

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留了一个背影，隔着蒸腾的雨雾渐行渐远，季白来不及喊人，直直冲进了雨里，雨陡然大了，像簌簌齐发的箭一样扎在脸上，耳边的嘈杂被风声掼成死寂。

他扑过去的时候才看到那人怀里细长的水果刀反射刺眼的寒光。
 

庄恕提着两大包沉甸甸的蔬果从超市出来，塑料袋缠绕指节勒出深深的红痕。

他奇怪于今天的记性尤其差，心不在焉似的，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忘了那个，看来以后购物真得列张清单。他摇摇头往外走，突然听见商场外掀起沸腾的喧哗，职业第六感让他心中一紧，迈开腿飞奔了出去。

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拨开围观的人群，一个穿着黑夹克白衬衣的男子与其说是倒在，不如说是浸泡在肮脏的血水里，腹部挺立的刀像侵略者竖起的旗帜。

周围都是恐惧又不敢上前的冷漠面庞。

"报警啊！"

他声嘶力竭地吼，扔下被挤压得不成型的购物袋，跪在地上耸着肩一下一下给他做心肺复苏。

颠簸之下那人艰难地睁开了眼。

庄恕从未见过这样黑而湛亮的眼，像山涧的小溪一样倒映漫山遍野的苍翠，清澈，寂静，稀薄的天光在上方游弋，拖曳出令人心碎的粼粼波光。

这双眼也足以撑起他此后漫长的遗憾。

那人用尽力气般抬起手，凉凉的贴在他颤抖的小臂上，像是安慰又像在逗他开心，声音沙沙软软仿佛一匹细腻的绒布。

"报什么警，我就是警察啊。"

"怎么样？"季白手肘搭在椅背上，兴冲冲地等着庄教授的评价。

"不怎么样"。庄恕回过头瞪了他一眼。"写的什么这是？一点都不真实，那么凄惨……"

"你不懂，这叫虐文，现在就有人好这一口"。季白有点失落，抢过电脑啪一声合上。

"虐什么虐，嫌日子甜过头了？马上给我改了，不然别想吃夜宵了。"庄恕板着个脸故作严肃地在人后脑勺拍了一巴掌，起身往厨房走去。

"别啊，我这不是一时兴起写着玩嘛，对了昨天你做的卤还有剩的吗，我今天还想吃盖浇面……"

厨房的暖光浸润两人嬉闹的声响，落进锅，便裹上温馨的油香。小区里静悄悄的，唯有细碎的虫鸣宛若不知疲倦的伴奏。

小说以外，似乎一切都是那么平和安然。谁也没留意树丛里一个带着鸭舌帽的身影闪过，他脸上的刀疤浮在灯影里，像一条蛰伏在寒夜的蛇……

p，没有后续，就是突然的一个脑洞……一切平安，庄季甜文会继续。